【黄郝】百万碎片 19
排练间隙，一个real短小的摸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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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因，是黄志雄的一个梦。
满目的血腥中，漫天的炮火轰隆地响，黄志雄在沙漠里狂奔。宿命一般的场景回放，他拼命抗拒，却无法改变分毫。战友的背影又一次出现，他又一次端起了枪……忽然斜刺里冲出一辆摩托车，风驰电掣地将黄志雄带离那令人绝望的沙漠。黄志雄本能地抱住骑摩托的人，那人皮衣上的铆钉硌得他有点痛，却痛得他心里格外踏实，冷飕飕的风扫过身上，呼呼作响，盖过了喧天的炮火，盖过了悲痛的丧钟，盖过了心底的绞痛。黄志雄得救般地收紧手臂，动情地亲吻着那人的皮衣。起初还是后背，渐渐开始往上，蔓延到后颈，耳根，面颊，嘴唇。唇齿相交的那一刻，黄志雄分明看见了郝晨的脸。二人四目相对，眼神交换着幸福的喜悦，心里溢满无以言表的快乐。黄志雄扣住郝晨的后脑，再次深深地吻上去。
吻上去……
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，黄志雄迷迷蒙蒙地睁开眼，嘴角却还保持着上翘的弧度。他望着窗户的方向许久，却并没有真的在看什么。
刚才的那个吻……感觉太真实了。那种幸福的实感仿佛还滞缓在心中，只要黄志雄愿意，甜蜜的心情就会重新泛滥，满得直欲溢出身体。他茫然地摸摸嘴唇，转头看了一眼时间，下午三点，原来只是睡了个午觉而已，黄志雄却有种昼夜已经更迭的错觉。
玻璃阻隔了窗外刀割一般的北风，只剩下融融冬日输送着纯然的光亮与温暖。一个惬意的休息日，却有一个令黄志雄惬意不起来的梦。至少下身的某处挺翘在无声地提醒他，你越界了。
黄志雄仰面躺在床上，极尽目力分辨着天花板上细细的纹理，大脑一片空白。他的确知道自己精神上对郝晨的依赖，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，毕竟郝晨总有一天会离他而去，可黄志雄从没想过这种情感会演变成爱恋。从前他爱阿雨，他以为自己笃定爱的样貌，他认为自己对阿雨的着迷和怜惜就是爱，却忘了人身上动物性的本能——欲望。
哦，还有贪婪。普通朋友不够，还想要时常见面。隔三差五不够，还想要每周准时准点地见到。朝夕相对不够，还想要形影不离，想要拥他入怀，想要品味他唇齿间淡淡的烟草味道。人的心里总是有个缺口，不知餍足。就如同他与酒精的艰苦奋战，想要想要想要，怎样都不会足够。
必须遏止住。
不可以。不能想。
不知这样躺了多久，外面传来一阵门响，随后是塑料袋哗啦啦的声音，是郝晨拎着刚买的菜回来了。黄志雄搓搓脸，从汗湿得潮乎乎的被子里爬起来，一头扎进浴室冲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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