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黄郝】百万碎片 01
胡写。冷邪。短小。
第一章 我们一无所有
黄志雄是在酒吧后门认识的郝晨。那天他照例来买醉，却一连几日忘记带钱，被老板的手下拖出去好一顿胖揍。是郝晨拦了下来。
黄志雄抬起朦胧醉眼，认出是小酒馆的驻唱，依稀想起这个人的确有两把刷子，入驻以来吸引了不少客人，难怪老板愿意卖他面子。黄志雄不甚在意地笑笑：“谢谢你。”然后扶着墙根站起来，拔腿便走。
郝晨看他晃晃悠悠的身形，紧了紧肩上的吉他：“你这样能回去吗？”
黄志雄回过身朝他点点头，再转回去则仰面栽倒。
“哎！”郝晨大骇，连忙伸手接住，“算啦，小爷我好人做到底。住哪？我载你。”
郝晨的铆钉皮衣硌在黄志雄淤青的伤口上很痛，但是黄志雄坐在飞驰的摩托车后座上却依然紧紧贴住那尖锐。他沉浸在这般的痛感和耳畔呼呼作响的秋风当中，所有其他思维都从大脑中抽离，他喜欢这种感觉。高速行进的机车让人汗毛竖立，狂野的行驶势头让人怀疑这段旅程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，然而下一秒钟，经由铆钉传递过来的颠簸和转向又清醒地把他拉回现实，告诉他必须带着这份痛苦苟活于世。
黄志雄居住的小区很体面，这出乎郝晨的意料。夜很深了，小区里面万籁俱寂，只有保安室的灯还亮着，突显出机车震耳欲聋的轰鸣。郝晨拧上车钥匙，把黄志雄的一条胳膊搭在后脖颈上，扶着醉汉乘电梯。
电梯里的节能灯管白得刺眼，黄志雄清醒了一些，收回搭在郝晨身上的手臂，转而靠着轿厢的内壁歇脚。
到达的提示音刚刚响过，黄志雄便冲出电梯，趴到墙角处呕吐起来。郝晨远远地看着，呕吐物的味道弥漫在楼道里，声控电灯被这响动唤醒，掩盖住了外面洒进来的月光。郝晨走过去打开窗，清冽的夜风灌进来，冲散一点酸涩的臭味。郝晨站在窗口，摸出皮裤兜里碎了一角屏幕的手机——一整个晚上，一条消息也没有。
他回头看看还在弯腰作呕的陌生男人，烦躁地搓了搓手，掏出皮夹克暗兜里的万宝路，摩挲了几下又放了回去。他叉着腰踱步到墙角，见黄志雄已吐得差不多，正呆滞地望着地上的五颜六色晃神：“那什么，你也差不多到家门口了，我就不陪着了。”
黄志雄抬起头看了郝晨的蓝毛半晌，声控电灯过时熄灭。半天只憋出一句话，还是那样不甚在意地笑笑：“谢谢你。”
//下一节：02
